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41 父亲的怀抱太温暖 太晨宫将成八卦主战场

前文: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40 连宋司命巧心思 收徒仪式终生难忘

       东华抱着滚滚走一路,道路两边的大小仙们依次地也跪了一路,尤其是排在后面的小仙们,终于可以近距离一睹尊神风采,而且还能亲眼看到帝君千挑万选的小徒弟,都是异常兴奋。话说滚滚刚才来的时候是独自一人走到的青云殿,当时他心里其实紧张着呢,幸亏头一天连宋殿下和司命星君带着他演练了一番,连宋教给他八个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简单地说,就是旁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一概不要管,只要认准自己的目标,沿着我们演练的路,一路走过去就对了! 连宋殿下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是相当实用的道理,滚滚就是用了这个方法,才能气定神闲、心无旁骛地一步步登上青云殿,让天上的神仙们留下了崇拜的目光。

     不过回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这小半天下来,滚滚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原本东华抱着他,他拿着小木剑玩得也挺自在的,但东华一边走着,前面就一排排地人跪下行礼,“拜见东华帝君”的声音是此起彼伏,看不到尽头。虽然东华那天送滚滚去上学的时候,那跪倒的一片青丘民众,已经让滚滚初步见识过了,但那毕竟只有百把号人而已,而且当时滚滚早就被东华的瞬移术搞懵掉了。今日这阵仗,就这一路在跟前的,少说也有两三千人,还不算靠不拢边的那些。最最关键的,是滚滚有靠山了,这会儿在师父的怀里呢,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了,于是没一会儿,滚滚就双手环着东华的脖子,小脸也趴到了东华的肩膀上。在师父的怀里,滚滚觉得好安心,东华见他自己换了姿势,给他整理了下衣服,一双大手将滚滚抱得更紧,还在滚滚的背上轻轻拍着。许是滚滚这两天太累,前面太紧张,一松弛在东华的怀里,再被东华轻轻拍着背,那路边小仙们的问安和议论声,似乎变成了催眠曲,在回到太晨宫的前那么一小刻,滚滚他,睡着了。

      东华把滚滚放在了自己的卧榻上,让重霖安排了太晨宫最稳妥的两位宫娥贴身照顾,这才又回到正殿。此时正殿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还自觉地站成了两个阵营。

     正方阵营,以墨渊上神为首,有墨渊、连宋、司命、成玉、苏陌叶,还有一脸懵的小燕魔君;反方阵营,没得说,自然是以狐帝白芷为首,其实不就是狐帝一家,外加个还没有正式身份但大家心知肚明的折颜。太子夜华本也是被墨渊拉着要来的,但还有那么多尊神要去招待,只好放了白浅一人跟来。既然白浅一人在,白真一把就讲白浅拉到了白家这边。

    一行人兴奋的兴奋,懊恼的懊恼,临时被抓了包的白玄夫妇沉默不语,只有小燕魔君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面他最熟的就是连宋了,梵音谷几个月守着梦境,那棋也不是白下的。所以他自己在原地兜兜转转迷糊了几圈之后,终于抓住了连宋:“我说连三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冰块脸他不是收了徒弟么,这么隆重,这白家的小孙子能被冰块脸收了徒弟,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多少神仙盼都盼不来啊,他们怎么这幅表情啊?”

    连宋看着燕池悟火急的样子,憋住笑就是不说,小燕在看看司命,看看苏陌叶,这两人也是商量好了一样,拿个手捂着藏住了笑,就是不说;白家这边,燕池悟也就是和折颜白真一起去打开过星光结界,他想从这两人身上找找突破口,没想到折颜更是一幅死相!(小燕啊,你还是太嫩,如果你知道折颜内心的煎熬,你就不会去招惹他了)

   此时东华安顿好了滚滚也过来了。他一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送他坐上了主座。其他人还没有想好要坐那里,如何开口,东华坐下喝了一口茶,变了一副严肃无比的面孔,扫向白家一干人,最后眼光落在折颜身上,疾声厉色道:“我还要去青云殿,在我回来之前,你们最好能想清楚怎么向我交待!”随后看下连宋:“你也是!”不过目光却算是柔和许多,声音也不那么严肃。说完就带着重霖走了。

    想想上青云殿给众仙定阶冠品之事,也是个漫长的体力活儿,仅是听那几十号新进的小仙陈述自己的功德,就少不了要几个时辰了。这边殿上两帮人,到是要理论起来了。

反方代表:折颜

连宋啊连宋,你说你搞的哪档子事?

什么时候拜个师父还要滴血认亲了?东华现在这样不是好好的么?非要去给他拆穿!

正方代表:连宋

折颜啊折颜,你说你搞的哪档子事?

东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人家明明有个亲儿子,明明守在青丘守着凤九,明明滚滚有亲爹,为什么要搞得亲骨肉不能相认?非要顶个师父的虚假名头?

双方各执己见,但实际上反方代表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只是强行站立场而已,所以很快就缴械投降,双方把目光的焦点聚集到:连宋这家伙是怎么发现的。

谢谢仙友们的喜欢!潘潘来时间还很短,希望以后可以一直走下去哦!

现在只蹲东凤的坑,以后嘛,还不知道!有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显示出那个年龄的标记,太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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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33 东华跪小白,许下千斤承诺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21 雪狮索萦的最终归宿

当重霖得了令前去百兽园提雪狮索萦时,索萦已经在百兽园的狮舍里独自度过了几百年。

当年他仗着自己的主人即将成为太晨宫的女主,帝君对他甚是宠爱,还亲自喂他雪灵芝,因此是趾高气昂,对百兽园的原住兽颇不待见。因此,在姬蘅逃婚之后,他只连得了数日的奚落,便再没有仙与兽来与他搭话了。那管百兽园的小仙官,也是每日草草扔些吃食续着他的命罢了,毕竟只要帝君没下令,太晨宫的仙兽断没有饿死的道理。

一只狮孤苦伶仃了两三百年后连,有一天,他听飞过的灵鸟聊天,说太晨宫又要迎娶帝后了,,这帝后曾经以灵狐之身日夜陪在帝君身边,当作历练。当时他就直觉, 那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落入天河的狐狸,怕不就是新帝后吧! 惶惶不可终日了数百年,久到他都已经忘记担惊受怕了,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 

当重霖同着八卦嗅觉异常灵敏又能算得上见证人的司命, 亲自到百兽园提索萦时,百兽园里着实热闹了一回。毕竟,自从凤九出走后,别说东华,就连重霖的影子,都没有亲临过百兽园。众仙兽稀稀拉拉跟在重霖身后,亲眼见索萦瘫软在这太晨言最高位的掌事面前,亲眼见掌事拿出了只在传说中听闻过的销骨索,亲眼见那销骨索被一节一节地从肋骨边穿入胸膛,直至那傲慢的狮子痛晕过去,在地上留下一滩暗黑的血。

只见司命星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那粉末倒在了索萦的伤口上,口中念念有词,“小殿下,终于要给你报仇了!”不多时,那索萦便抖抖梭梭地醒转过来,一边痛得发抖,一边被这两位仙官带走了。临走时,掌事仙官留下一句话:“索萦以下犯上,欺负了帝后,帝君将亲自处置!”

不多时,对于此狮的命运的各种猜测,不仅传遍了百兽园,还飘出了太晨宫,仙仙皆道帝君太过思念帝后,现下认回了小殿下,便着手惩治当年伤害过帝后的一应人等。

因参加帝君收徒仪式回到天宫尚赖着没回西海的知鹤公主和她那贴身婢女,闻此消息,卷起包袱立马就逃出了九重天。据说,真的没有回头。

当索萦被甩在青丘狐狸洞口时,东华刚刚将妙华镜中所见,捡了些紧要又不至于太让凤九娘家人心疼的,亲自说了,并邀了白奕届时与他同往魔族。

东华就只冷冷地瞟了雪狮那么一眼,“小白怕冷,做个狮皮褥子还不错。瘦是瘦了点,毛也还不够亮,不过本君也没有耐心再等了,重霖,先下去洗了。”

那索萦原本痛得快要晕过去,听得此话神志清醒了大半。五体投地对着帝君磕头道:“帝君饶命,帝君饶命!”

东华懒得开口,只望了重霖一眼,重霖不再给它机会,直接拖去了往生海边。从往生海深处吸取的海水,冰冷透骨,那带着丰富盐分的水强力冲刷在索萦的伤口上,疼得他元神也跟着身体振了一振,仿佛要脱离一般。

洗净了身子,索萦被销骨索穿过胸膛,生生吊挂在狐狸洞口的树上,比先前又不知道痛了多少倍。

“给你个机会,最后说句话,留给你那不成器的主人吧!”东华淡淡地道。

“帝君饶命,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主人让我干的!”索萦吊在树上,肋骨勒得生疼,一告饶间再销骨索颤动起来,又疼得它一个激灵,长长的一声“嗞~~仿佛要划破天际。”

“也是个不忠不义的畜生。若你能维护你主人,本君还想给你留个全尸好叫你去投胎重入轮回,你既伤了我太晨宫的帝后,就怪不得本君了。”

说罢,一抬手,苍何剑出,那用锆英石切出的上万个切面,将青丘的日晖反射了再反射,无数的光线交错着,差点晃瞎了众人的眼。但见那苍何悬于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着那周身惨白的雪狮绕了数不尽的券,最后一股凌冽的寒气,停在了雪狮的脑门儿跟前。眼见从苍何剑尖快速窜出一股清冷的淡蓝色光线,直接入了雪狮脑门,瞬间,传出一声剧烈的狮吼,随即那狮子头耷拉了下来。

重霖伸出手指,往雪狮脖颈间一搭,“禀帝君,它只是痛晕了。”

“嗯!”

尊神两根手指托着一盏茶,送入口中轻呡了一口。“苏陌叶这百年后新炒的碧浮春,也还是小白喜欢的味道。下次叫他再送点来,就说我要。”他轻声吩咐着重霖。小白喜欢的碧浮春,原本是带了些给小白的,无奈大多拿去贿赂了佛陀去了。正说着,那苍何此时也自己就回了剑鞘中。

这边,司命又拿出了先前的小瓷瓶,往伤口上一撒,雪狮再次疼醒了过来。东华看着此时在一边对着雪狮牵了一丝嘴角冷笑的司命星君,差点忘了他不过是一介文官,平日里不过是写写命簿,看看文书而已。

“求帝君给我个了断吧!”

“了断?”东华轻哼了一声,“岂不便宜了你?”

此时白奕手中幻出一柄长剑,一看,正是凤九之前所用的陶铸剑。“帝君,处理这孽畜用苍何太大材小用了,既然是为小女出气,不妨就用小女的陶铸剑吧!”

“这主意不错!”东华接过了白奕手中的陶铸剑,那是一柄敢挡在苍何前面的剑,一柄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剑。

“折颜,这雪狮,皮毛给小白做床褥子,其他的,可还有用?”

折颜晃晃悠悠走到索萦跟前,慢悠悠说道:“这雪狮,雪灵芝都不知吃了多少,自然浑身上下都有用。”一把折扇往雪狮身上一指,“狮骨,可入药,磨成粉制成狮骨膏,对刀伤有奇效,若是泡成药酒,专治各种跌打损伤。”

他又走到另一边,“狮脑,鲜美无比,若是以凤九的手艺,制成狮脑佛跳墙……想着都美味。上一次吃的时候,凤九还没出生,是狐后亲手所制,这也隔了一个洪荒了。说起来也是可惜,当年你不在青丘。”

“这狮爪,大概炖个汤也是不错的,尤其是腿筋,那是相当地补。至于心肺腰子,听说凤九娘新学了道菜,叫做夫妻肺片,想来不会浪费。魔族的红烧魔兽也算个名菜,想来红烧雪狮,应是会比那粗糙的魔兽鲜嫩一些。而且,吃下多少还能增进些功力。”

“对了,还有这狮油,熬了做成面油,倒是滋润得很,是女仙们求都求不来的护肤圣品。”

折颜一边说,一边瞟着白真和那雪狮。只见白真带笑微微颔首,看来能为凤九出口恶气,真真也是颇为满意的。而那雪狮,哪还有点狮子样,瑟瑟发抖,便是连个声音也发不出了。

东华让狐后带走了滚滚,待滚滚走远,他一抬手间,陶铸剑封了雪狮的喉,剑尖挑破了狮皮,沿着喉咙而下,不一会儿整张皮被扒了下来,只剩下狮子头和腿,还保留着原样。那雪狮,活活成了一只清醒着的无皮肉狮,欲哭无泪,在空中认命地随风飘荡。

“剩下的,就交给青丘来处理了,把腿给我留着。至于元神,也直接散了去吧!”

“对了,司命你跑一趟魔族,就说本君明日一早就去魔族,给姬蘅公主,送嫁妆!”

东华拿着新鲜的索萦毛皮,在炎华洞的方向消失不见(给小白做褥子去了)!

雪狮索萦,差点害死青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白凤九,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这狐狸洞一干白家长辈,加个叔父折颜,生生将它拆解了,直到最后一刻,才将它的元神打散,随风飘散在天地间。

此时的魔宫中 ,一个身着蓝色纱裙的身影,突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变天了?”她有些不解,也只是顺手抓起一件披风披在肩上,“也不知道燕池悟这傻子这次能不能将帝君说动。这唯一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20 妙华镜后的绿茶姬真相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19 来自魔族的好消息,和怪消息

#三生三世枕上书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17 她的紫薯美食和他的糖醋鱼,是离别前的小温暖

《三生三世你是我的眼》第93章 荷塘泛舟 别

很久很久,她在他面前恣意地哭了一回,那张被洗得褪色的紫色手帕,被泪水浸湿的一角,绣着一个字,她的手拂过这字,他说,“这是姬,帝姬的姬!”

刚平静下来的她,差点又要梨花带雨。东华有些怪自己,明明是想带他们吃吃喝喝,看看热闹,放松放松的,怎么自己没克制住,竟又惹得小白有些伤心了。罢了罢了,他只是太想对小白说说心里话了,反正小白也知道是他,他的心里话,至少会让她更安心吧!

“不如,我们去坐灯船吧!”

“好呀好呀!”滚滚果然是捧场王。

穿过倚月桥,没多远就是登船处,只是人们兴致很高,游船尚未回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精明的船家在两旁摆上了笔墨纸砚,排队的人花些许银钱,即可由画工按照要求绘制花灯,那花灯自然也就归自己处置了。

如东华这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自然无需画工代劳,不多一会儿,荷塘月色、踏雪寻梅、清风竹趣三幅图就跃然灯上,荷花艳丽,红梅唯美,绿竹素雅,他信手拈来,一番出神入化之作也引得一旁的人们连连感叹。在滚滚的要求下,东华又兴致勃勃地画了一幅小儿戏鱼图,方才为四角圆满。

奈何排队坐灯船的人太多,东华干脆买下这几盏彩灯,带着凤九和滚滚离开了。

他们走远到湖的另一头,那登船处只能远远看出一些橘黄的光点,东华叫凤九和滚滚“先闭上眼睛”。只闻得一片沁香,再睁开眼时,方才还因为没能坐成灯船而闷闷不乐的滚滚,发现他们正被一池荷叶包围,他忍不住拍手欢呼“爹爹好厉害”!再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正立于船头,转回头一看,顶棚四角,已经挂上了方才画好的四盏彩灯。

而此时的凤九,前一刻刚开心得欢呼“好美呀”,后一刻却顾不得眼前的美景,顾不得一切的掩饰,一手抓过东华的手查看起来,又将他原地转了一圈,“怎么了?”东华看着凤九着急的样子,笑着轻声问。

“又乱用法术,有没有反噬受伤?”

看着凤九担心的样子,他也不忍逗她,“小法术而已,无妨。喜欢么?”

“喜欢!可是,你……真的不要紧么?”

“真的!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不顾身体的!"

一壶清酒,

一叶扁舟,

一家三口,

一个温暖的月明之夜,

一层大概是用来骗骗自己和佛陀的不曾捅破的窗户纸……

当东华抱着熟睡的滚滚,扶着微醉的凤九回到静园时,周围早已一片寂静,只有凉风拂过树梢时的发出的微响。东华将凤九扶上床榻,亲自给她盖好薄被,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这才去了隔壁栖园,将滚滚交给狐后照料。

等他再回到凤九的卧房时,床榻上只剩一床薄被。

东华一惊!但周围并无任何异常,放下心来,连忙出门找寻一番。这个时候,除了她的卧房,竟然还有膳房还亮着灯,那案桌前的身影,不是他的小白,又是何人!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她身后,看着她将午后买回来的小紫薯,一个个地洗净、削皮,切片、切丝,微醉得略有些站不稳的她,手上的准头却一点不差。她将切好丝的紫薯装盘又装上蒸屉,给炉灶里加着柴火,不小心蹭了自己一鼻子灰。转身要往四方桌旁坐下等着紫薯蒸熟,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胸前。

“啊!!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迷糊,但也看清了是他。

“见你没在房内,有些担心,就找过来了。你在做什么?”

她努力地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絮叨着,“我想做些吃食给你,感谢你连日来的照拂。”

“感谢?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说感谢!”她竟然说要感谢,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感谢太过生疏。

“我们……我们青丘狐狸一向是有恩必报的!”

算了算了,连自己的身份都说了出来,看来小狐狸是醉得不浅,这样了还惦记着要给自己做吃食。

“是要做紫薯饼么?”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坐到桌面长凳上。

“紫薯饼?那不给做的!紫薯饼……那是……是圆房第二天早上吃的。”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紫薯糕啊,还有紫薯花卷,给你带回家吃。还有紫薯粥我还没熬上呢!”

“头好重,我先眯一会儿,你帮我看着火。”

趁她睡着之前,他给她灌了一碗茶水,权当醒酒汤了。

喝了醒酒茶的凤九,再睁不开眼,心里都还惦记着蒸笼上的紫薯。要做成好吃的紫薯糕和紫薯花卷,这才做了第一步,后面还有好多工序呢!对,只是,小憩一会儿而已。

所以,没过太久,一股酸酸甜甜的香气围绕在她鼻尖周围时,嗅觉极其灵敏的小狐狸(小兔子?)就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在做梦?

一双筷子从天而降,塞到她的手里。

“糖醋鱼?你做的?”

“嗯!”

一听得是东华做的糖醋鱼,凤九立马酒醒了大半。

“我方才去湖里抓的,活杀大鲤鱼。先以热油滚过,再辅以菩提子小火入味,不过少了一味雨时花,你尝尝看!”

当年糖醋鱼对司命和连宋的伤害如历历在目,更别说她亲自硬着头皮吃了那么久的糖醋鱼,吃得快成了秃毛狐狸,这一刻,她的内心是抗拒的。

“晚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太饱了!”

他一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很真诚地对上她飘忽不定的眼。

“尝尝!”

“你看,我们吃了好多小吃,冷的热的,已经吃得很杂了,再说此时都半夜了,再吃要撑坏了!”

他接过她手上的筷子,挑了最嫩又没刺的肚皮肉,送到她的嘴前。

“嗯……能不吃么?”

“尝尝!”

算了算了,她放弃挣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接过筷子,闭着眼睛一口将那鱼肉囫囵吞了下去。预想中那熟悉的磨折人的味道并未出现,刚才那味……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东华,见东华还那副一脸诚恳的样子,“你做的?”“嗯!”他另拿起一双筷子,又挑了一块肥美的肚皮肉,送到她嘴里。这一次,她细细品味,唇齿留香。果然,是她熟悉的味道,她自己糖醋鱼手艺的味道。

“你怎么会做?”

“练习了两百年了……”

在他的注视下,她一筷一筷,和他,分食了整条鱼。

虽然瞌睡虫盯上了她,她还是不肯回房休息。东华受着她,看着她忙了近一个时辰,做了一屉的紫薯糕,一屉的紫薯花卷,装好盒,这才由着东华送她回房休息。

天边已渐露晨光。

他将她安置在床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等她入睡。

眼皮打架的她,突然就朝着他笑了,笑得明艳,笑得妩媚,笑到他的心底。

“我是在做梦么?”

“不是!”

“我们就此别过吧,明日就别送了,免得徒增伤感。”

“好!我看着你睡,睡着了我再走!”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16 东华凤九月下许愿(真:暗戳戳告白)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103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狐狸终见东华真颜

腊八节东凤特稿:东凤书院的腊八粥(下-3)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一:理想的父君

半夜,白滚滚从床上爬起来,虽然还渴睡地闭着眼睛,但他心里知道现在是寅时初刻,该起来给九九盖被子了。白滚滚头一点一点地缓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迷蒙地看向身边,却发现身旁的被窝竟然是空的。白滚滚一惊,差点掉到床下去,他终于想起来,他已经不和九九睡一个房间一个月了。

九九受伤了,这一个月一直昏迷着,自称是他父君的那个好看叔叔照顾着九九,他们就睡在他隔壁。

白滚滚一直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一天。谢孤栦叔叔带他来找他娘亲,碰到那个和他头发颜色相同的好看叔叔。好看叔叔问他是谁,他诚实地告诉他,他是九九的儿子,好看叔叔当场就把药碗给打翻了。白滚滚好奇地问好看叔叔他又是谁时,那个叔叔说,他是他的父君。

神仙界里,父君是什么意思,白滚滚虽然是个刚回仙界的小仙童,也是很明白的。父君就是爹爹的意思。

当时白滚滚是很震惊的。因为他早就怀疑九九说他是她一个人生下来的这话,是骗他的。但是他同时又是一个严谨而审慎的小仙童,不容易被人欺骗,他就很是警惕地躲过了好看叔叔揉他脑袋的大手,谨慎地问了好看叔叔一句:“你说你是我父君,那就是我爹爹了,可九九告诉我我没有爹爹,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爹爹呢?”

好看叔叔愣了愣,神情竟像是有些难过,看了他许久,问他:“你娘亲,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好看叔叔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是爹爹不好,让你和娘亲受苦了。”

那日,他们两人陪在昏睡的九九身边,一起照顾了她很久。

后来,白滚滚从最信任的谢孤栦叔叔嘴里听说,那个自称是他爹爹的好看叔叔,是神仙界非常厉害的一位神尊,乃曾经的天地共主,碧海苍灵的主人,四海八荒整个神仙世界,都要尊他一声帝君。同时,谢孤栦叔叔告诉他,这个叔叔真的就是他的爹爹,是他的父君。谢孤栦叔叔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一个拿着一把铁扇的叔叔在一旁笑着帮腔,说他是他父君的老来子。被他父君身边服侍的那个叫做重霖的管事哥哥幽怨地瞪了一眼。

什么是天地共主,什么又是碧海苍灵,以及什么又是老来子,白滚滚也不是很懂,但那位好看叔叔,竟真的是他父君么?他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有点忐忑,还有点焦虑。

和九九隐居在凡世的时候,白滚滚想过很多次,若他有个爹爹,这个爹爹该是什么样。他所憧憬的理想爹爹,长得虽然可以不如九九好看,但厨艺是一定要比九九高的,剑术也是一定要比九九好的,他还要按时起床,并且从来都不踢被子。

所以,在已经有九成相信好看叔叔就是他爹爹的那个下午,白滚滚主动找去了他娘亲房中,和他父君一起照顾了会儿他娘亲之后,怀着兴奋、紧张、忐忑、又焦虑的心情,和他父君展开了一场意义重大的对话。

白滚滚坐在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太师椅上,因为脚不能沾地之故,失了一点威严,他就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握成两个小拳头放在膝盖上,努力营造出了一点沉稳感。

他慎重地看向坐在九九床边的他爹爹:“谢孤栦叔叔说你的确是我的爹爹,还说我应该叫你父君,那我今天来找父君,其实是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一下父君。”

他父君原本拿着湿润的棉帕在给九九擦手,听到他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父君二字,唇角微微动了动。白滚滚看出来那是个笑,放松了一点点。但一想到这场对话何等重要,又立刻挺直了脊梁。

他父君将棉帕放进玉盆中,又握着他娘亲的手放进棉被中捂着,然后才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滚滚,你坐这么直,是干什么?“

白滚滚不敢掉以轻心,一脸郑重地和他父君对视:“因为我要问父君的问题,很严重。”

他父君看了他一阵:“那你问吧。”

白滚滚用一种讲鬼故事的严肃口吻问他父君:“父君,你的厨艺比娘亲好吗?”

他父君静默了一下:“我觉得还可以。”

进来收拾玉盆的重霖哥哥跌了一下。

白滚滚不太明白还可以是什么意思,本着谨慎又问了一遍:“还可以,是比娘亲更高明的意思吗?”

他父君又静默了一下:“和你娘亲比起来,稍微有一点点的差距。”

正收拾着玉盆的重霖哥哥又跌了一下。

白滚滚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丢丢的差距,但是也说明他父君的厨艺并没有他娘亲高明,白滚滚有点失望,他叹了口气:“那第二个问题,父君你的剑术有比娘亲好吗?”

他父君这次回答得很利落:“和你娘亲比,天地之别吧,我是天,她是地。”想了一下,又纠正道:“不,我是天,她是海底。”

白滚滚哇呜地张大了嘴巴,感到了一点振奋,不禁再接再厉地发问:“那父君你按时起床吗?你踢被子吗?”

他父君再次静默了下,然后很真诚地回答他:“当然。”

他想了一下:“当然按时起床,当然不踢被子是吗?”

他父君沉稳地点头:嗯。“

收拾完玉盆的重霖看了一眼他父君,那神情,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一言难尽,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端起玉盆躬身退了出去。

白滚滚坐在椅子上总结了下,感觉对他父君的这几个回答还算满意。虽然父君的厨艺没有娘亲好,但是只差娘亲一丢丢,况且他剑术好,还按时起床不踢被子,虽然算不上非常理想,但也是一个还算理想的爹爹了。他就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似地靠进了椅子里,嘴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他父君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但这时候,桌子上的一碟糕点突然闯入了白滚滚的眼帘。白滚滚猛然想起来一个同样很重要却被他忘记了的问题,赶紧又坐直起来:“父君,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父君也坐直了:“你说。”

白滚滚伸出两只小手掌,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头,一只手竖起四根:“假如,娘亲做了七块咸糕,然后装成了两碟,一碟有三块糕,一碟有四块糕,那在我们家里,父君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分这个糕呢?”

他父君思索了一瞬:“你三块,你娘亲四块吧。”

白滚滚完全没有想到,就算回到了神仙界,要是九九做了七块糕,他依然只能吃三块。他不能接受地愣在了椅子上。

他父君看到他这个模样,试探着改口:“或者我们滚滚孝顺,觉得应该父君三块,娘亲四块,是吗?”

白滚滚觉得这个答案真是太丧心病狂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他的父君,颤颤巍巍地爬下了凳子,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小小的背影充满了神伤和孤寂。在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时,他父君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真诚地想要挽回他:“滚滚,分给你三块,是父君深思熟虑过的,因为糕吃多了,小孩子会蛀牙。”  

滚滚冷酷地没有回头,闷闷地:“不要欺负小孩子不懂事,甜糕吃多了才会蛀牙,咸糕吃多了并不会。”说完很有骨气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白滚滚的心里,他私自给他父君设置的这场考试,他父君完全不及格,他对这个爹爹并不满意。并且感到了做一个小仙童的艰难。虽然他并不知道,其实做一个小仙童并不艰难,只是做白家的小仙童会比较艰难罢了。

而今夜,当白滚滚走在去隔壁九九房间替她盖被子的道路上时,不小心又想起了这些令人感到忧愁的事,他老成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九九的房门。

红木床边,亮着一颗夜明珠,柔光满室。白滚滚抬眼望去,却并没有看到九九,只看到若玉山倾倒似的一个背影侧身躺在床的外侧,看那如瀑银发,便知道是他的父君。

父君虽没有转过身来,但滚滚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他此时正抬手向里,将云被拉上来了一些。梦游似地走过来一直就算不得特别清醒的白滚滚突然明白了,不见了的九九应该就睡在床的里侧,躺在父君的怀里,父君这个动作正是在帮九九盖被子。

反应过来的白滚滚,又终于想起来,其实这一个月里,虽然他每天晚上寅时初刻都会记得过来帮九九盖被子,但每次房门都是拴上的,他推不开,就又沿路返回去,爬上床继续睡了,能进九九房间,今晚还是第一次。

看着眼前的画面,白滚滚心想,哦,原来这一个月都是父君在为九九盖被子,好吧,虽然这个父君和自己理想中的父君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这一点他做得很好,看来他很会照顾九九。

他完全没有想过他娘还在受伤昏睡中,半夜踢被子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太大,踢被子的当然另有其人。但毕竟他还太小,心思也很单纯,因此只是单纯地感动,并且感到有点喜欢这样的父君,很是放心地离开了九九的房间,甜甜地回去睡觉了。

出自–唐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