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艺谋遇到董宇辉和俞敏洪时，就注定了这是一次火花四溅的思想碰撞！

2月2日，张艺谋做客董宇辉“与辉同行”直播间，宣传他即将在大年初一公映的新片《第二十条》。在两个多小时的访谈中，不但成功卖出了80万张代金劵，更是让人欣赏了一场高质量的对话活动。同是陕西人的张艺谋和董宇辉，虽然年龄相差43岁，但通过同乡情结、类似的出身和奋斗史，找到了彼此的同情点。在张艺谋面前，董宇辉和俞敏洪一下子化身为超级粉丝，两人抢着问问题，几乎没有让张艺谋喘息的时间。而一向惜字如金的张艺谋，也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表情也舒展开来，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拍摄《第二十条》的经过和他对于人生、电影等问题的看法，其中很多内容都是第一次披露。

下面，艺绽君就整理了此次访谈中跟《第二十条》相关的精彩内容。

用创新手法来拍喜剧

张艺谋说，自己喜欢创新，本来《第二十条》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故事，但自己就想办法如何把它变成一个喜剧电影。“而且让观众像过山车一样的情绪来回起伏，我觉得会比较过瘾，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第二十条》以现实题材、小人物视角作为切口，展示刑法第二十条关于“正当防卫”法条背后的公理人情。检察官韩明（雷佳音饰）人到中年，本想努力赶上职业生涯的末班车进入市院工作，不料却卷入一分歧巨大的案件，他的儿子也在学校中遭到了霸凌，他这个当父亲的，需要站出来给孩子讨个说法。影片以轻松幽默的手法，讲述了韩明赌上一切，凭借自己的努力还公平和正义一个说法的故事。

对于该片采用喜剧的手法，张艺谋说，这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因为这是一部春节档电影，“你想春节时阖家团圆，还是希望笑声多一点，再加上去年都过得很不容易，希望能放松一点。”

在艺术上创新是张艺谋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在《满江红》中，他就尝试将一个严肃的历史题材电影用喜剧的方式表现出来，居然成为了去年的票房冠军。有人告诉他，想不到导演你也能拍喜剧。张艺谋笑称，自己还是有点幽默感的，比如《红高粱》中的颠轿的画面，就带着喜感。这次《第二十条》采用喜剧的方式，一方面是春节档的需要，另一方面是希望在风格上有所创新，“将法制话题的严肃和幽默结合起来，是非常难的。”他还透露，自己通过观察提前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发现“《第二十条》的笑声是《满江红》的两倍。”

为什么取名《第二十条》？

有人曾经提议影片叫“正当防卫”，但这个名字显然缺乏文学性。张艺谋说：“追求公平公正，这是百姓最关注的事情。”刑法中第二十条的规定虽然由来已久，但很长一段时间，它是“沉睡的法条，很少有机会被使用”。而他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也打过官司，耗时很长，这让他对于司法上的公平公正有很大的感触。

张艺谋说，自己早期的电影在画面上“设色浓重”，这源自于陕西文化的背景。曾经有人跟他开玩笑，只要片名中有“红”字，这部电影就能红，比如《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和《满江红》。不过他认为《第二十条》不适合设色浓重，“这部电影适合平易近人，不张扬，生活化，把摄影机藏起来，把故事和人物推到前头，就是要有一种洗净铅华的感觉，这跟以往张扬的泼墨般的画面完全相反。”

张艺谋还透露，自己大概是中国导演中同时使用摄影机数量最多的人，“平常都是8到10台摄影机从不同角度同时拍，反复捕捉演员最有趣的瞬间，《第二十条》中的很多幽默都是在这中间自然、即兴地流淌出来的。”

优秀的喜剧演员还是少数

对于《第二十条》中的演员挑选，张艺谋直言，这样一部电影，既要有严肃的话题性，又要有灵活的幽默表演和台词，所以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作为导演，自己的选项其实不多，“中国电视电影所有演员都加起来，优秀的演员还是少数，喜剧演员就更少，实际上就那几个。”

《第二十条》是雷佳音跟张艺谋第四次合作，前三次分别是《坚如磐石》《悬崖之上》和《满江红》。在他看来，雷佳音最大的特点是可塑性强，“前三部电影我叫他来他都很意外，他说我怎么可以演？演《满江红》中的秦桧，开机前他跟我说这怎么演？我说我也不知道秦桧怎么样，但他的可塑性很强，这是他的强项。还有一个，他的表演比较放松。”

作为国际知名大导演，张艺谋坦承，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跟自己谈条件的演员，甚至只有三个镜头，人家也愿意抽出时间来。“一个导演如果这样被演员对待的话，你心里常常会有感恩之心，你无以为报，只能把作品做好。”他专门提到了于和伟，在《第二十条》中，他的戏只有几场，但于和伟二话不说就来了。

最近几年，张艺谋都在不同场合提到了他对剧本的重视，他早期的电影如《红高粱》《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等，都改编自莫言、余华、苏童等著名作家的小说。但这些年，他感觉好剧本越来越难找，“经常三五年都很难完成一部剧本，有时候十年也一事无成，换了好几茬编剧都不行。”他还鼓励董宇辉和俞敏洪去创作剧本。

用明星阵容是因为票房考虑

在《悬崖之上》使用了豪华明星阵容且取得票房成功后，张艺谋后来的《满江红》《坚如磐石》延续了这个模式，依然取得成功。到了《第二十条》，演员阵容变得越发强大，包括雷佳音、马丽、赵丽颖、高叶、刘耀文、陈明昊、张译、范伟、于和伟、许亚军、李乃文、蒋奇明、阿如那、杨皓宇、乔杉、蒋诗萌、丁勇岱、刘奕铁等，可谓是群星荟萃。

对此，张艺谋“实打实”坦言，这是出于票房上的考虑，“我老是替人家操心，就觉得投资方怎么样也不要亏，对吧？”《狙击手》用的全部都是新人，票房虽然不算差，但跟《满江红》完全没法比。“如果投资不大，档期不是那么重要，公司也愿意承担这样的投资，那选新人来演没有问题，但春节档万一用新人有失误，就需要慎重考虑。”

本期记者、编辑：王金跃 ‍ ‍ ‍ ‍ ‍ ‍ ‍ ‍

本期监制：周南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