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未必是金庸全书最美的女主角,但她一定是命运最凄苦的一位,不仅仅因为她与挚爱杨过分别了十六年,更多的人可怜她,是因为她当年被甄志丙(旧版中的尹志平,新修版改为甄志丙)毁了清白。
其实自那场悲剧发生之后,《神雕侠侣》的故事就与“圆满”二字无关了,留给读者的只有无尽的意难平。
不过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也会有一些让人疑惑的地方,比如比起甄志丙而言,小龙女更痛恨的人貌似是赵志敬,这又是为何?
一、大度的小龙女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龙女对甄志丙与赵志敬的态度确实是不太一样的。
(杨过、小龙女剧照)
至少在读者看来,小龙女最痛恨的人理应是甄志丙才是,毕竟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失了清白,就等同于丢了性命,而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那些欺辱女子的采花贼都是最可恶的存在,他们罪该万死,金庸若是安排小龙女杀了甄志丙,那才符合读者心中追求的“快意恩仇”。
可金庸没这么做。
小龙女不止一次有机会杀甄志丙,她都主动选择了放弃。
第一次是在她听到了甄志丙与赵志敬的争吵,得知了那晚的真相,甄志丙见小龙女站在他面前,同时也听到了自己陈述的罪行,他也不想背负着这份罪孽活下去,于是主动走到小龙女面前,想要以死谢罪,然而小龙女却迟迟没能下手,甄志丙就这么被赵志敬拉走了。
第二次是在小龙女追击甄赵二人途中,那二人被追得口干舌燥,于是停下来喝水,这无疑是小龙女报仇的绝佳时机。
(甄志丙、赵志敬剧照)
然而此时小龙女却选择停下脚步,书中只道:“小龙女缓缓走到溪水上游,也掬上几口清水喝了。临流映照,清澈如晶的水中映出一个白衣少女,云鬓花颜,真似凌波仙子一般。小龙女心中只觉空荡荡地,伤心到了极处,反而漠然,顺手在溪边摘了一朵小花插在鬓边,望着水中倒影,痴痴出神。”
这哪像是在追击毁了自己清白的仇人?无论如何,她还是没有下手
第三次是在重阳宫大战时,她与金轮法王倒是打得火热,丝毫没在意甄志丙,当杨过赶来时,她又提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说是:“过儿,我那日给欧阳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清白为此人玷污,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总之,是我命苦。”
若不是甄志丙自己觉得无颜立足于天地间,继而撞剑身亡,小龙女都绝不会主动杀他。
从小龙女对甄志丙的态度来看,她着实是大度,这等毁她清白的人都能放过,心是够大的。
(赵志敬、甄志丙剧照)
其实一灯大师倒是解释过小龙女为何会有这般气度,至少一灯眼中的她是这样的:“一灯自进木屋以来,第一次听到小龙女说话,听她这几句话语音温柔,而且心情平和,达观知命,不禁一怔。他不知小龙女自幼便受师父教诲,灵台明净,少受物羁……郭靖、黄蓉夫妇武功为人,足可和他们比肩,但达观知命、漠视生死,比之却有所不如,我那些蠢弟子无一能及。”
一灯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常年修炼古墓派的内功心法,向来少思少欲,自然也没那么多恨意藏心间。
二、较真的小龙女
可说来球盖,当面对赵志敬的时候,她又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似乎要将这道人撕成碎片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至少重阳宫大战时,小龙女的剑锋就一度指向赵志敬。
比如尹克西就一度调侃小龙女,是否需要自己帮忙,二人之间有这么一番对话:“尹克西道:‘跟这些贼道生气,没的损折了姑娘贵手。姑娘只须指点出来,待在下稍效微劳,一一给姑娘收拾了。’小龙女道:‘好!你先给我杀了他。’说着向赵志敬一指。”
她为何不让尹克西帮自己杀甄志丙?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甄志丙必须由她自己来杀”,可问题在于她后来对杨过提出的请求已经否认了这一点,她确实是无心杀甄志丙的,她想杀的,只有赵志敬。
所以凭什么?
三、无法释怀的恨意
在笔者看来,其实小龙女的心态并不难理解,她恨赵志敬,无非是因为两点,其一是赵志敬骗了她,其二则是赵志敬才是真正毁她清白的人。
(小龙女剧照)
先说赵志敬骗她这事。
当初她与杨过赤身习武,原本是一清二白,并没有任何值得被批判的地方,而赵志敬却觉得他们是师徒苟合,而更可耻的是他那晚明明答应了小龙女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可最后还是失言了。
在小龙女看来,这是无法理解的,毕竟她单纯至极,所以书中提到一句:“小龙女从来意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说过了话不算的奸险背信之事,心中极是厌烦。”
自那时起,小龙女就对赵志敬有了极深的恨意。
至于“毁她清白”,这事虽然是甄志丙做的,但小龙女一直都蒙在鼓里。
(小龙女受伤剧照)
那晚的她其实是十分投入的,她是活在自己的幻梦之中,你且看原著描述:“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心想原来杨过这孩子却来戏我。只觉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小龙女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惊喜……”
若不是赵志敬挑明此事,小龙女根本不会想到毁她清白的人是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道人,有些真相,不知道反而更好,而赵志敬的那番话等于是戳破了她的幻梦,将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之中,她如何能不恨?
结合这两点来看,小龙女要杀赵志敬,完全合情合理,赵志敬这龌龊小人也确实只有一死才能解读者心头之愤。
声明:虚构演绎,仅供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