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寻欢

编辑| 赤木瓶子

继《镜双城》《听雪楼》《玉骨遥》后,又又又一部沧月武侠剧来了。任海涛、梁胜权执导,李沁、曾舜晞主演,改编自沧月同名小说的《七夜雪》在10月9日于爱奇艺独家播出。
各大平台在今年都有不少武侠剧,爱奇艺除了《七夜雪》还有《紫川·光明三杰》《烈焰》,腾讯视频有重新演绎李逍遥与赵灵儿旷世绝恋的《又见逍遥》,以金庸百年诞辰为契机推出的单元式武侠大剧《金庸武侠世界》,优酷有《少年歌行》续作《少年白马醉春风》,实打实算得上是武侠剧大年。
但相比前两年《莲花楼》《鹊刀门传奇》等变种武侠剧口碑与收视的双丰收,今年的武侠剧多少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从男性视角为主导的金庸、古龙、温瑞安,到沧月式的细腻,再到万众期待的吴京主演的《镖人》、肖战主演的《射雕英雄传之侠之大者》,谁才是能解决武侠剧疲态的那剂良药?

《七夜雪》沧月失于“爆款”,谁会是解决武侠剧疲态的“良药”?-风君小屋帮我吧

沧月式武侠剧,为什么出不了爆款?

尽管21世纪初那几年才是沧月武侠的盛事,但彼时她的影响力主要在榕树下等平台和《今古传奇》等杂志,被频繁改编成剧集,在大荧幕上跟观众们见面,还是近几年的事。
作为内地武侠作家的后起之秀,沧月在平台和杂志上发布小说时,正是金庸、古龙武侠剧的巅峰时期,不仅有港台版的早期经典之作不停在电视台重播,还有央视和张纪中推出的大陆版剧集。《天龙八部》《神雕侠侣》《小鱼儿与花无缺》等根据金庸、古龙小说改编的剧集,收视率一直位居全国前列。但金庸、古龙剧集爆火的同时,也意味着行业最想要改编他们的作品,沧月等后起之秀只能往后稍稍。

到了2019年前后,古龙尤其是金庸的六部大部头剧集大多已经被翻拍三四次,但在武行出现疲态、新生代演员打戏不佳、慢镜头充斥,视效更酷炫的玄幻类剧集抢夺观众的时代,多部金庸武侠剧“晚节不保”,甚至有《鹿鼎记》这种跌穿地心、豆瓣评分仅有3.2的烂剧,总算让部分从业者的视角从金庸、古龙等大师,转移到沧月等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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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金庸、古龙等人的剧集在上个时代属于收视率保证,且有多部在豆瓣赢得8.5+的评分,现在因为质量原因而不为年轻观众所喜。那沧月式武侠则从诞生之初,就没有一部能在口碑上吸引年轻观众,集均播放量也不容乐观。

2019年,秦俊杰、袁冰妍主演的《听雪楼》,豆瓣评分4.6;2020年,李易峰、陈钰琪主演的《镜·双城》豆瓣评分3.6;2023年,肖战、任敏主演的《玉骨遥》,豆瓣评分6.3,虽然仅仅在及格线以上,但已是沧月式武侠剧最能拿得出手的一部。而如果细究该剧的评分比例,不难发现,四五星比例与一二星比例均在30%以上,属于粉丝和路人意见相当不统一的E型评分。没有肖战这种顶流主演,或许是其它两部剧集豆瓣评分不过6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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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年的《七夜雪》,状况仍然不容乐观。据猫眼数据显示,《七夜雪》连续多日单日有效播放量在3000万+,目前累计播放量为2.34亿,集均有效播放量为1300万+。截至发稿前,该剧已播出过半,但在爱奇艺的热度值尚未突破8000。若以热度值是否过万,当作爱奇艺出品剧集是否成为爆款的标志,《七夜雪》不仅离爆款有很远一段路,就连热播也很难算得上。
《七夜雪》的核心故事相当简单:讲述生命中最深沉的爱恋,最终仍是抵不过时间。不羁剑客霍展白(曾舜晞 饰)为友人之子求药,结识药师谷谷主薛紫夜(李沁 饰),八年时间里,各有执念的二人从争锋相对,到成为惺惺相惜的知己,却因各自背负的责任而难言爱意,最终天人永隔。
小说中,霍展白与薛紫夜便是BE结局,在微博、抖音等平台,两人之间的感情线也被部分粉丝称为“BE美学”。但在电视剧中两人之间拉扯的过程没有被很好表现,霍展白不像潇洒不羁的江湖大侠,反而像面无表情的呆头鹅,薛紫夜也变得故作高深、牵强附会。

如果说人设、剧情因为演员演技、剧本创作等原因没能很好展现,那一眼假的五毛特效,则已在社交平台上被不少观众口诛笔伐,认为棚拍、绿幕太假,没有能够让人沉浸其中的氛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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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仅是《七夜雪》一部剧的问题,也是近几年诸多武侠剧的通病,比如《烈焰》《金庸武侠世界》。而后者在播出过半之际,甚至官宣撤档,剩余剧集至今尚未上线。
所以,沧月式武侠剧出不了爆款更多是时代性问题、结构性问题,毕竟,就连金庸剧也不复辉煌。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武侠剧才能吸引观众目光,得到观众青睐?

武侠+,才是武侠的未来?

其实,近两年并非没有收视、口碑双丰收的武侠剧,比如成毅主演的《莲花楼》、小成本武侠剧《少年歌行》。而《七夜雪》的导演任海涛,正是《莲花楼》的导演之一,只是相隔一年时间,两部作品便相差如此之大,不由得让人唏嘘。
《云襄传》豆瓣评分虽只有7+,但胜在集均播放量高;《鹊刀门传奇》虽然播放量不算高,但豆瓣评分也有8.1,已经能称得上高口碑;《一念关山》虽然高开低走,但在开播之初,也吸引了数千万观众的目光。
这些在近两年或能称作成功,或能称作部分成功的武侠剧,爱奇艺、腾讯视频、优酷三家皆有,并未表现出什么制片层面的方法论,但在剧作上,却有迹可循:武侠+。
比如郭虎、任海涛执导,成毅、曾舜晞主演的《莲花楼》。该剧改编自藤萍的小说《吉祥纹莲花楼》,仅以IP知名度和所拥有的粉丝而言,该IP别说是与金庸、古龙,与沧月相比都差了一大截,但在播出效果上,却胜出他们不止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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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剧讲述李相夷身受重伤后退隐江湖,成为淡泊名利的“假神医”李莲花,但遇到新友和旧敌后,不得不再次被卷入江湖。在故事元素上,带有许多传统武侠剧的点,比如惩恶扬善、拔刀相助,但在故事类型上,该剧又加入了非常鲜明的悬疑元素,勘察、验尸、推理都占据了不少戏份。
而为了迎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莲花楼》在一定程度上摒弃了传统的男性叙事,虽然主角依然是男性,但并非郭靖、乔峰式的大侠。在戏外,它更注重演员的俊朗外形,在戏内,力求演员与角色贴合、最受欢迎的“美强惨”,在角色与角色之间,则渴望喜感十足的互动。
如果说爱奇艺《莲花楼》的成功,是在剧本优质、人设立体、表演在线的基础上,靠武侠+悬疑,那腾讯视频《鹊刀门传奇》的成功,跟其属于同一套基本范式,只不过是靠武侠+情景喜剧。
作为赵本山这位喜剧大咖的“复出之作”,他带来了赵家班的宋小宝、宋晓峰、文松、程野等众多徒弟共同演绎。剧集所在的背景虽然是武侠,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堪称道的打戏,也没有什么大侠,而是以情景喜剧为卖点。
比如赵本山一人分饰两角,既有武功高强的鹊刀门掌门西门长海,也有丝毫没有武艺,只会做饭的厨子大哥西门长在,且不仅要用东北话读,还要加儿化音。剧中其它角色虽或多或少会一些武功,但也是以喜剧元为主,可看作是东北版的《武林外传》。
而2022年播出,优酷出品,李宏毅、刘学义主演的《少年歌行》,则站在了动漫原作的基础上,兼具少年侠气和热血动漫的爽感。相比于传统武侠世界中的江湖险恶,剧集创造了一种偏理想化的世界,以展现侠义的美好与纯粹,切切实实当得起一句“少年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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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这些武侠剧的成功出发,不难发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武侠。不管是创新性的悬疑,还是地域特色的喜剧,亦或是新武侠中的少年风骨,都不是单一的武侠剧,更并非名为武侠实则古偶的挂羊头卖狗肉。

得益于以上诸多剧集的成功,就算今年多部武侠剧不及市场预期,甚至口碑与收视双扑,但武侠剧N代和新武侠剧仍在立项、开机的路上。
腾讯视频出品的《赴山海》,任雪涛执导,成毅、古力娜扎主演,改编自温瑞安的《神州奇侠》;爱奇艺出品的《云襄传之将近酒》是《云襄传》的剧集,由第一部的陈晓&毛晓彤再度合作;优酷出品的《暗河传》,则改编自周木楠的同名小说,他的《少年歌行》系列已经被市场所验证,再加上龚俊的出演,或可复制《少年歌行》的成功。
电影方面,绝大多数武侠已经只能成为网大,吸引行业和观众视线的院线电影,有且只有一部,即徐克执导,肖战、庄达菲主演的《射雕英雄传之侠之大者》。老牌武侠导演+新生代顶流的组合,或可为《射雕英雄传》这一顶级IP再添新光。
而在武侠+院线电影方面,也是有且只有一部,即根据同名漫画改编,袁和平执导,吴京、谢霆锋、李连杰等人主演的《镖人》。

武侠片,或者说武侠+能否成功,给早就显现出疲态的武侠类型续命,就看接下来两年的市场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