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肘击毙女毒贩后,许三多就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觉得继续待在老A都失去了意义。但是,经过高城一通臭骂后,他突然就想开了,心情大好,在成才面前接连干了好几人份的饭:
“我快饿死了,这几天啊,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个胃!”
可惜,正在他重拾信心,重新明白“不抛弃、不放弃”这六个字的真正含义,并打算第二天就回老A部队时,坏消息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师侦营正准备离开时,袁朗的卫星电话打过来了,找许三多!
许三多一开始还挺高兴,喊着队长,自己已经好啦,早就想回去了,昨天晚上就想回去。结果队长告诉他,先不用回来,回家吧,你家出事了!
杨角风谈《士兵突击》系列文章第23期:搞清许三多家被炸原因,才明白大哥为啥让他活出个人样?
一、
许三多家确实出事了,以至于袁朗都觉得命运这玩意真不公平,啥坏事都往许三多头上砸!
这事还得追溯到许三多去边境狙击毒贩时,那天他老爹却西装革履的从外面回来,坐着三蹦子就到了村口。一眼瞧见成才他爹正在水塘里抓泥鳅呢,他来劲了,面对老伙计观察他的这身行头,要发洋财的恭维话,他回答:
“没啥,就是签了一个合同!”
这一天刚好是许三多二十三岁的生日,就像许三多在狙击毒贩现场思考的那样,二十一岁,他弄丢了班长,二十二岁,他没有了七连,现在二十三岁了,不知道会失去什么?
现在可以回答大家了,二十三岁,他失去了老家的房子。
许三多老爹许百顺,这一次“荣归故里”,是打算在村里开矿。因为他们村后面有一片石灰岩,二哥许二和说这是建材,挖了能发大财。所以,许百顺说签了个合同,要么是买设备的合同,要么是收矿的合同,再要么是购买炸药的合同,总之跟开矿相关。
就像这次签合同后,许百顺不给成才老爹看一样,买了炸药回来,他依然不听老伙计的话,把炸药全锁在家里。
结果存放不当,矿还没来得及开采呢,炸药却先炸了。不仅毁了自家房子,也毁了邻居的房子,还伤了人。不仅一毛钱没赚到,还把老本,以及村民集资的钱全赔进去了:
“我早就说了,这东西放在家里,那迟早出事!”
二、
家里出事,老爹被抓了进去,二哥只能在家死扛。好在许三多的大哥许一乐,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当兵的弟弟,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许一乐也确实厉害,按理说老A部队乃秘密部队,一般人根本找不到,更进不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过702团,又是怎么得知许三多在老A,以及怎么找到的袁朗?
所以,我竟然觉得,许三多的大哥许一乐反而更适合当侦察兵,说不定比许三多还强。
家里出事了,袁朗虽然感同身受,但也没办法安慰许三多,这种事只能自己去面对。高城也一样,见许三多哭丧着脸,他依然是大大咧咧的吼了他一顿:
“又怎么了,这脸怎么又皱上了又,许三多,昨天你想通了,你以为想通了就万事亨通了吗?这过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你唯一,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接这些问题!”
至于准备没准备好,那打仗也未必给你时间准备啊,赶上了,那只能上!
就这样,许三多背着自己的小包,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结果刚进村口,就被成才老爹发现,一把将其拉进屋子里,言语中都带着颤抖:
“我的娘哎,孩儿啊,孩儿啊,我的孩儿啊,你现在回来干啥啊,管啥用啊?”
也正是在四叔(成才老爹)口中,许三多明白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也知道了,此时还在老家守着废墟的是二哥,许二和。
三、
许二和见到许三多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喜,也没有表现出多么难过,甚至连一点感动都没有,只是回他: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随后又转头跟四叔说,他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若是早点回来,那时候家里过得还好一点。随后俩人一前一后,往自己仅剩下一扇门的家走去,边走边聊。
在许二和骂了一顿大哥,不该告诉许三多后,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样?
“出了事,我买了把菜刀,就往桌子上一剁,来了讨债了,要命了。我就说我人在这,刀在那,你想要哪一块,你随便剁!”
是啊,你许三多回来有什么用,回家哭一顿鼻子,还不是得回部队,管啥用?要想真管用,那什么时候你有几十万了,再回来评价对错!
许三多还能说啥,只能讲,早知道二哥这么难,他早就回来了。就这一句话,差点让许二和破防,吸了一口烟后说:
“三儿,你现在不要给我来软的,二哥现在咋都行,就是不能软,得硬啊!”
到这时候,许三多依然不能理解,要知道去年他老爹许百顺去部队要他复员时,明确提到二哥去南方做生意赚了。他从老家弄点土特产,拉到南方后卖,随便倒腾一次就能挣好几万。
所以,自己才有机会去广州,去深圳,去世界公园,去坐摩天轮,喝四十多块钱一瓶的酒,回来的时候,还坐不打折的飞机票。
四、
当年许三多去当兵时,二哥许二和就跟他说了,村子太小,点根烟就把全村转完了,他根本呆不住,要出去!
其实许三多的二哥许二和还是相当有眼光的,要知道许三多入伍那一年是2000年,正是珠三角正式起飞的时代。许二和选择去广州,去深圳是明智之举,但凡能待下去,现在也相当了不起了。
但是,许家实在太穷了,要靠许二和一个人白手起家,连本钱都没有的硬闯,那也是开启了地狱模式。所以当许三多问到二哥,难道这几年,你没有发财,真拿不出来钱来?
许二和这才借着酒劲,半哭半笑的回答许三多:
“这一百个人说赚了,那是哄自己的,真的赚了不说赚了,赔了的才说赚了!”
末了,他才对许三多说了实话:
“三儿啊,你说哥要是真赚了,还跑回来开这个石灰厂,这儿又不香啊?”
许家三兄弟,真的窝囊啊,从小没了娘,是爹一把屎一把尿把哥儿仨拉扯大。家里实在是穷,许百顺又没文化,并不重视教育,就算重视,估计也付不起读书的费用。关键是在他们那边,不仅许百顺,其他人家也不重视教育,不然的话许三多的老师也不会感慨:
“你们啊,就是这样抢走我一个又一个学生!”
那时候的许百顺还是单纯的认为生儿子好,生了一个又一个,尤其是生许三多时,不仅下地抓了十斤泥鳅,还恨不得去大喇叭上广播。
五、
结果,许三多的母亲去世后,许百顺才发现,养活三个儿子实在是太难。
念书不行,他们那不兴这个,做生意又没本钱,种地吧,也挣不了几个钱。思来想去,许百顺根据老婆的遗言,觉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用花钱还能有出息,那就是当兵。只有当了兵,才能有出息,回来后分配个工作,吃上公家饭,过上幸福的生活。
结果,老大当兵没当上,老二当兵也没当上,许百顺就只能自我安慰。说老大没当上,是因为他天生就是种地的料,当不了兵。老二没当上,是因为他整天不务正业,不学好,所以没当上。
现如今到了老三许三多这了,无论如何也得当上,为啥?
一方面,老大老二已经没希望了,只有老三还能搏一搏,老许家能不能翻身,全靠老三了。另一方面,老三许三多不仅干不了农活,还特能吃,要是不去当兵,家里也快养不起他了。
再加上许三多从小就挨欺负,天生一脸怂样,这以后怎么混社会?
也只有当了兵,才能让他变得坚强起来,才能不被人欺负,以后才能在社会上立足。毕竟,许百顺这人,谁都不服,尤其是不服成才他爹。要知道,成才他爹也想让成才当兵,若是他当上了兵,许三多没当上,那就真丢面子了。
毕竟许三多被成才欺负的时候,许百顺就拿鞋底子边招呼,边喊过:
“有胆你给我站住,小王八羔子,你爹是村长咋啦,啊,我是村长他爹,我连你爷俩一块打!”
六、
可就像许三多去看守所探望他爹时,许百顺说的那样,以前自己也有想法,觉得自己有三个儿子,三个都是指望,美啊:
“可后来不知道咋弄的,没指望啦,就跟人争啊,跟人抢啊,想当那人上人啊。”
这边是许百顺为什么这么强势,动不动要打这个,要打那个的,根源就在于此。因为,如果自己再不强势一点的话,这个家就真的没指望了。可就算自己去争,去抢,有时候也抢不过人家啊。
咋办?
那就只剩下借酒消愁了,结果就是越喝越多,最后因为常喝酒,落下个手抖的毛病。
后来许二和去广州、深圳闯了闯,有了点钱,长了点见识。这让许百顺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甚至跑到了部队,要把许三多接回家。
甚至许三多不肯回来后,许百顺心里还暗叫完了,完了:
“我到你那兵营一看啊,我心说,完了,这下我得玩完了,这发不了大财,也做不上那人上人了,也就是平平常常的啦。”
其实,我们都低估许百顺了,他不傻,那一趟去兵营,虽然伍六一也好,甘小宁也罢,甚至马小帅也参与了,都喊许三多首长。但许百顺看出来了,这都是装的,许三多在兵营并没有那么风光,甚至当时只剩一个人独守营房。
所以,当时他离开时,会觉得一切都完了,许三多的当兵生涯并没有那么顺利,发不了财,当不上官。但是,他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儿子喜欢,就中。
七、
虽然被老爹误会了,而且许三多也想告诉老爹,自己现在是老A,是步兵的巅峰,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啊,说这些有什么可炫耀的呢,自己父亲挡在前面,显得自己如此渺小。
因为有了这种愧疚感,许三多才觉得一定得做点什么,于是便有了给队长袁朗打电话借钱的举动,而且一张口就是二十万。而袁朗也确实给力,接到电话之后,许三多问什么,就答应什么,都不带犹豫的。
这也是许三多有底气去解决家庭问题的原因所在,因为他的身后有袁朗,袁朗的身后是整个老A部队。
命运就是这么弄人,许百顺,百顺,却没有一件事是顺顺利利的;许一乐,一乐,却没有什么是值得一乐的;许二和,让人平和下来,却拿着菜刀无法静下来。
还有许三多,看起来什么都不多,恰恰什么都多,烦恼多,问题多!
所以,就这么一家人,看似每走一步棋都那么愚昧无知,却处处体现着命运的压迫。作为小人物,除了去面对问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像老大那样,直接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着,图清净?
还是像许百顺一样,去看守所躲着,靠刑期抵账?
亦或者像老二一样,直接耍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不要?
可即便这样,看守所的老爹依然劝许三多回部队,要好好活;二哥同样劝许三多回部队,家里的事不要管,好好活;连消失不见的大哥,也在许三多坐火车离开时,边追边喊:
“老三,活出个人样来!”
八、
所以,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那就是劝许三多,一定要好好活,还要活出个人样来!
是啊,大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伤了男根,注定结不了婚,生不了孩子,除了能种地,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老爹生着病,还在看守所待着,又欠了一屁股债;二哥想出去打工还钱都不行,债主天天逼着,也只能当愣头青硬扛。
可即便这样,大家见到许三多,依然是希望他好好活,活出个人样,不要管家里。
回到题目,为啥许三多家会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要强,因为想出人头地,可许百顺的愚昧无知,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不仅老大反对囤积炸药,村长,也就是成才他爹也阻拦过,说这玩意不能这样放。
终归是酿成了大错,沦为了全村人谈论的笑柄,就像许二和说的那样。在外面混得越差,就越要风光还乡,只有这样,才能劝大家跟你一起干,才有翻盘的机会。若是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惨兮兮的回来,别说拉投资了。估计全家都沦为笑柄,成了街坊邻居午休饭后的谈资,更不会有人搭理你。
这次炸药爆炸也是一样,不仅房子没了,所有的脸面也没了。别说正常生活了,连做人都没法做了,可以说没有人样了。
我看了很多遍《士兵突击》,让人感动的地方太多了,但唯独对老大许一乐追火车的这一幕印象深刻。人啊,来硬的不怕,就怕来软的。许一乐穿着军装裤,解放鞋,戴着赵本山式的小帽,灰布衫下还露出红色的内衣。被二弟揪着耳朵,骂着狗,自己都没个人样的前提下,还追着火车,喊着,老三啊,活出个人样来……
这可能才是老许家一直以来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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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高城跟袁朗仅见了三次面,为什么就能成为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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