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妈
纪录片米粒妈看过不少,甚至有些好的纪录片我还会带着米粒二刷三刷。
可只有这一部,让我绝对不忍心看第二遍。
它可以算是医疗类纪录片。
但又不仅仅是医疗纪录片,它更关乎人性、伦理和道德。
现实还要对这部片子里的孩子更坏一些,对世界刚刚燃起好奇心和探索欲的小朋友,患上了无法治愈的重病,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被父母亲人遗弃了。
这部让我哭傻了的纪录片,就是《弃儿病房》。
在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有一个专门的病房,收留那些可怜的孩子,这里也被人称作是“弃儿病房”。
很多孩子是因为重病、甚至没有任何理由的被遗弃在了这里。
孩子们因为生病和被遗弃,过早地品尝了人间的苦厄,早慧的他们懂事得让人心疼。
其中一个最让人揪心的,是一个叫做李雪思的4岁小朋友。
她是被医院保安老刘发现的,小雪思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门诊区,不哭也不闹,乖巧极了,只是喃喃的说着要找爸爸。
老刘上前查看时,发现了雪思爸爸留在她衣兜里的纸条。
很明显,雪思被遗弃了。
爸爸留下的纸条上写道:
孩子双腿不能走路已经一年多了,为了给她看病已经花了二十几万,跟亲戚朋友也借不到钱了,实在负担不起。
孩子妈妈丢下她走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家里还有个小儿子需要照顾,希望有好心人帮帮自己的女儿。
老刘赶紧报了警,结果警察调出了监控一看,雪思的爸爸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监控显示,雪思的爸爸在丢下她之后,用衣服包住头,把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避开人群,从医院的消防通道离开了。
警方几番寻找都毫无头绪,最终,他们只能先把孩子送到了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那里收留了无数被父母抛弃的病儿,有专门的弃儿病房。
这里的孩子都是先天残疾或者患有重病,李雪思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入院后一检查,大家发现雪思的病情真的已经很重了。
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再加上她的胳膊上长着一个大瘤子,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忍受着疼痛。
这是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但只有4岁的她却咬着嘴唇一直在隐忍。
她的乖顺让人心疼极了,医生都说雪思是医院里最乖的小孩,其他小孩在打针的时候都会哭天喊地的,但只有她一声不吭。
只是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小雪思才会偷偷地哭上一会儿,但她很快会调整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的表现“不乖”。
因为爸爸对她说,她要乖乖的接受治疗,才接她回家。这句谎言,是支撑着雪思的最后一点点信念。
医生也说,“人生的最后阶段,能在父母的关爱下,那是最好的。”
然而,回家对小雪思来说,已然成了一个奢望。
病痛的折磨,父母的抛弃,人间的苦涩,小雪思一个人扛。
医院里的护工阿姨王娅,是雪思无边苦海之中的一点糖。
她十分疼爱这个懂事的孩子,一有空闲就过来陪她说话。
有时雪思晚上浑身疼到睡不着,她也会轻轻地抱着雪思,给她温暖的怀抱。
王娅对雪思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宝宝不痛不痛,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爸爸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家。”
然而,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安慰的话语,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时刻看到的所有美好的幻象一样。
雪思的病情每天都在不断恶化,连骨头都是空的了,身上多处有骨折,很可能需要截肢,必须转去肿瘤专科医院接受治疗。
转院的前一晚,王娅买来了小雪思心心念念的蛋糕,这个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的孩子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
直到这个时候,雪思还在惦念自己的弟弟,心里想着要是能给他留一份蛋糕就好了。
听到要转院的消息,小雪思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抛弃了,流着眼泪不断追问:“我们去哪里啊?”
看到这米粒妈真的泪如雨下。
她想要的一点都不多,从始至终就只是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啊。
医生说,其实小雪思患上的肾母细胞瘤是可以治愈的,但因为拖得太久,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现在癌细胞发生了转移,小雪思也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被家人遗弃,现在连王娅阿姨也没办法陪伴她了。
她的病情状况也让人揪心:之前的一次手术,恢复的并不理想。现在肿瘤发生了转移,胸腔内有积液,就连骨髓里面都有肿瘤。
小雪思越来越虚弱,不得不转进重症病房。
医生也拿不准治疗手段,如果化疗,怕她的心肺感染,不化疗肿瘤就会肆虐,最终权衡之下,也只能一点点试探着加大化疗的剂量。
雪思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地待着,哪怕身上已经那么的疼。
只是偶尔会问一声:“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没有人能回答。
十八天之后,小雪思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去世,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嘴里还在喊着爸爸。
她是那么坚定地爱着父母,哪怕这份爱只是幻影。
这样痛苦的时刻,如果能有挚爱的人陪伴在身边,或许能获取一丝安慰和力量。然而,令人绝望的是,由于各种缘由,这些身患重病的孩子竟成了父母轻易舍弃的负担,不得不孤单一人与凶恶的病魔抗争。
李雪思的故事并不是个例。在弃儿病房里,还有许多像她一样被遗弃的孩子。他们虽然失去了父母的陪伴,但心中那份对父母的爱却从未改变。
10岁的鹏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收拾行李,或者是趴在窗边,盯着来往的行人看,试图找到爸爸的身影。
鹏鹏的爸爸因为赌博和妈妈离婚了,后来还不起债,整天东躲西藏的。
妈妈心灰意冷,带着妹妹回了老家。
奶奶无力抚养鹏鹏,便叫同乡把孩子送到了上海丢弃。
孩子一直心心念念等着爸爸来接,对妈妈却是满满的恨意,因为他觉得,是妈妈抛弃了自己。
然而,事实上鹏鹏的爸爸才是抛弃他的那个人,他觉得孩子是累赘,根本不想管他。
甚至奶奶说的,把鹏鹏丢到上海的那个同乡,就是爸爸本人。他还跟孩子说,这是个秘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简直是丧心病狂。
但不幸中的万幸,老家叔叔们还惦记着他,把他从上海接了回去,商量好一起抚养他直到成年。
在弃儿病房中,鹏鹏属于极少数的“幸运”。
直到鹏鹏的叔叔们从老家赶到上海来接他时,他才明白自己被遗弃的真相。尽管如此,鹏鹏仍然没有怨恨父亲,他依然相信父亲是爱他的。这种纯真的爱,让人既心疼又感动。
孩子对父母的爱就是这样,无论父母怎么对待孩子,但孩子们始终还是会无条件地爱着父母,哪怕是伤害自己。
记得看过一个特别残忍的案子。
有一天,一位老师发现自己班里一个叫做张海龙的学生,一个星期都没来上学,家里电话也始终没人接听,这让老师十分担心。
因为张海龙是个特别乖巧懂事的孩子,以前即使生病期间,也会打电话问作业,在家认真地完成功课。像这种长期联系不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老师赶紧联系他的母亲,得到的答复是,孩子生病了,最近没办法上学。老师还是放心不下,登门探望孩子,却没有发现张海龙的身影,他的妈妈言语间也是闪烁其词,老师觉得十分不对劲,马上报了警。
经过抽丝剥茧的层层调查,警方调查出,张海龙的母亲与隔壁邻居有染,有一次,张海龙上课时身体不舒服,老师让他提前回家,结果撞破了自己母亲与邻居的私情。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气急了,一边把母亲的情人赶了出去,一边流着眼泪质问母亲:“你怎么对得起我爸爸,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
就是这句话,让母亲起了杀心。
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脾气暴躁不说,还很大男子主义,要是知道了她出轨,很可能会杀了她泄愤。
于是,她选择先让儿子闭嘴。
她找来了自己的情人,趁着儿子睡着的时候,潜进他的房间里,伸手掐住了孩子的脖子。
然而,张海龙并没有睡熟,被掐醒之后,挣扎着起身跟凶手扭打在一起,他一边控制着张海龙,一边呼喊张海龙的妈妈过来帮忙。
于是,张海龙被活活掐死后抛入枯井,一个15岁的少年,就这样命丧母亲和情夫之手。
被捕之后,情夫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根本压不住他,他力气太大了,我喊他妈妈来帮忙按住他,他妈妈一过来,他就不挣扎了。”
张海龙对妈妈的爱,绝望而顺从。
其实无论是弃儿病房,还是张海龙的悲剧,其中最让人感动和揪心的,都是他们对父母毫无保留的爱。
“不随便生孩子,是成年人应有的自觉,也是对生命基本的尊重。”
既然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在生之前,就应该仔细想想,自己能不能担负起为人父母的责任,有没有这个耐心,有没有这个能力。
这世上最可怕的父母,就是不负责任地给了孩子生命,又残忍地毁了他的一生。
但如果选择了生,那就应该负起责任来,不管生活多艰难,也不该把孩子当成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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